【沙李】曲目18——水星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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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内容和作者一起放飞自我了，慎猜。
有多位太太揭榜多首歌，不止一篇作品哦~慎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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浇浇花养养鸟，从前的李达康从没想过他的退休生活会跟从前的陈老一个样子，再穿上件二道背心，往公园里拎着鸟笼子那么一站，便是“泯然众人矣”了。
非是说成为众人有多么不好，而是这种生活确然是他从前未预料到的，或者说他从没时间去筹划退休生活是什么样的。
李达康直接选择了“裸退”，没上人大政协当什么正部级副主任委员的，他觉得那才是虚耗光阴，更别提什么协会顾问了。退休之后他就从北京回到了京州，还是陈老王老曾经住过的那个养老院，一切都非常熟悉，还是在这里，李达康又见到了沙瑞金。
“达康同志，又见面了。”
有多久了？大概从他们俩调离北京开始，已经有七八年了吧，沙瑞金年长他三岁，已经在这个养老院住了三年多了。
“沙书记，好久不见。”
当年沙瑞金先调离汉东，同一年李达康也从省长任上调往国资委。可这一回，李达康对于他的称呼还是“沙书记”，沙瑞金丝毫没有觉得不妥，只是仿佛一切又回到了2013年的京州，一样的称呼，一样的眼神，他也恍惚觉得，居然已经认识了了那么多年，居然已经分别了那么多年，仿佛一切都变了，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变。
李达康在经济建设方面，无疑是非常出色的，虽然不至于说是破格提拔，但是未历省委副书记便直接提拔了省长，也实属少见了，况且李达康也不是完美到没有缺点，一个出逃海外的部下，一个锒铛入狱的前妻，一次震惊寰宇的群体事件，随便摘出来一点，都足以在他的政治生命上陷落一个巨大的沟壑，让他再难前行。
所幸他真的足够优秀，六年之内，京州GDP跃居全国一线城市行列，六年之内，相继完成老城改造、新区建设等诸多项目。他几乎党政一手抓，样样都拿得出手。
也所幸，他遇到了一个赏识他的领导。
也只是领导而已。
沙瑞金到任汉东，第一次常委会上，就打了一个漂亮的配合，这让李达康也隐隐生出了一丝希望，后来的林城之行，再后来省委的谈话，他切实感受到了一种名为信任的安宁。
他该怀疑这会不会是沙瑞金独到的政治手段所可以营造的结果，可他又根本不愿做此想。
说不上是为什么。
直到后来，赵家残存在汉东的势力被彻底铲除，老虎打完，苍蝇拍死，一个几乎接近李达康预想中的太平盛世快要来临的时候，他也头一次发觉，这个所谓的政治默契，在他近乎偏执的坚持下，也有些变了味道。
比如后来每一次的林城环湖自行车赛，都会有两位省级重要领导一同参赛，却是单独比拼，再比如，每一年林城玫瑰盛放之时，省委班子都会收到一个玫瑰花篮，而他却觉得自己的这个有些不同。
这样的“暗度陈仓”给他带来的快感，丝毫不亚于他亲眼所见京州一座座大楼拔地而起，一条条轻轨路线成功运行。仿佛像头一次偷了腥的小猫，惊险又刺激。
他明明再清楚不过这样的风险，潜意识却推着他当一个探险家。他感受的到这距离早已超越所谓的安全距离，他确认这所有人里面，他离他最近。
他的理智明明白白的告诉他，他是不敢要结果的，可是这过程足够刺激，也足矣。
他甚至开始去开导自己，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，哪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负面影响，越是这样，他就越纵容这感情生根发芽，野蛮生长。
沙瑞金调离汉东的那一年，刚翻过年去，每年老战友们选在林城例行聚会，刚好赶上李达康在下面调研，沙瑞金便做主也把他一道请来，美其名曰是慰劳干部，李达康没拒绝，战友们也欣然应允。
李达康越来越享受这种不言自明的暧昧，没有一个约定，没有一个承诺，没有人敢置喙他们的这段关系，他不需要结果，他完全沉迷于在两条既定的轨道之上，相互依赖的感觉，谁也没有影响到谁，谁也没有侵犯到谁。
沙瑞金酒量不好这件事，李达康也是头回知道，他气质高华，任是老战友一处总会胡闹，也没人敢灌他酒去，他亦自持身份，往日从不多饮。
可今日一次推杯换盏的筵席，沙瑞金却很是放得开了，什么色儿的酒都掺着来，起初李达康还有些赞叹，这个省委书记酒量还不差么，他自己是一斤多的量，就不知道沙瑞金是多少了。
直到沙瑞金看他的眼神发生了一丝变化，仿佛有什么难以说明的小火苗，慢慢升腾于他眼眸。筵宴将歇，沙瑞金没同战友们去已经安排好的住处，而是同李达康一道，他也近乎逃避的认为，明日他将与李达康一起去下面调研考察，这么同行，并不逾矩。
可当他两人周身无一物时，李达康低沉着嗓音，说了一句
“谁说不逾矩？”
酒精催发的情欲早难因一句话就能压下去，李达康直觉喉头干涸，近乎疯狂的在两唇之间度往津液，牙齿相扣，这津液之中似混进了血腥气来，叫他再难自持。
沙瑞金不想承认自己喝醉，又想让自己这么醉下去。因为这不醉是爱，醉了是情，哪一样他都不敢想，又不敢舍。
李达康的唇已经有些红肿，却又觉离不开对方的灼热，稍一分离他便挺身再贴上去，直至沙瑞金自额角留下来的汗，沁入他眼眸，咸涩的感觉叫他拉回了一点点理智，李达康微眯了眯眼，想要说些什么去挽回这个不可挽回的结果。
沙瑞金却没再给他一点机会，膝盖直顶他委中穴，迫他腰身弓起，两人周身皆是万分黏腻，沙瑞金则逡巡于他身后，似在描摹着独属于他的风光胜景，几番徘徊，却不挺身迎战，直至他身前之人，下身抬头，沙瑞金却伸手过去，堵住了那处出口，李达康眼周一圈瞬间就有些泛红。
那也不是喝了酒的缘故。
李达康面带愠怒，直回过头去，将两行齿印留在了他肩颈所在，两人霸占着对方命脉，谁也没有先放开。沙瑞金手上动作极快，上下翻动，弄的李达康两目微翕，贝齿一松，连着血与唾液，一共留在了沙瑞金颈窝之上，毫无意外的听到沙瑞金“嘶”的一声轻叹，李达康也心满意足，只那里叫人堵住也一时无法。
沙瑞金硬挺顶在其人身后，犹觉不够，几度冲撞就是不肯进去，直至他松了手，那白浊的液体冲进他阔掌之中，他便将那些痕迹全数抹在这始作俑者的后穴内外，李达康一声喟叹未停，他便冲将进去，毫无任何犹豫停顿，直碰撞进最深的所在，将人一同送上云巅。
李达康口中低吟未消，他便探头过来，再度滋润那一双薄唇。他不想让他走，不想分开这样残忍的缠绵，便探舌擒住对方，直觉白酒红酒也将自己灌醉。
这样的姿势尚不能满足，沙瑞金举臂擒住对方脚踝，并坐起身来使力一拽，李达康低呼一声也跨坐于他腰身之上，交颈相拥。
火星撞地球，水星遇太阳，从没有一条回头路。
暧昧已死，缠绵皆亡。
天光微亮的时候，映着渐起的日光，还有他们明亮的眼眸。有那么十来分钟，谁也没有说一句话，仿佛昨夜余温都消散，春秋梦一场。
平衡一旦被打破，就再难挽回，往日里藏着暧昧的小心思，探险得胜的欲望也都就此破碎，这是错的，却不后悔。
李达康把他视作一个斩断过往的结局，这东西太美味，浅尝辄止都要上瘾，他不敢再试，只一个眼神，对方也参悟了他的意思。
两个人将衣衫穿起，出了这道门，仍是往日纵横捭阖的政客，可惜那些暧昧都已消亡。
这样也许最好，像水星永远绕着太阳，最近的永远是他，最不可靠近的，也永远是他。
而后一段时间，他们分别调离了汉东。仿佛这一辈子的一次交汇成了最后一次交集。可这日的一次问候，又叫李达康想起了那些上瘾的过往。
李达康是心态很好的人，一旦决定去做他认为对的事，就不会再心生怨怼，沙瑞金亦然，于是在后来经年未见的日子里，他一直在告诫自己，这样的陪伴算是最好，起码心里还能有个想头儿。
可这一面，往日那些被他们埋藏在土里的抛弃的种子，再度生根，再度蔓延，他们不是火星与地球，亦非水星和太阳。
林城玫瑰时有花期，这个并不太大的养老院里，老李同志住在紧东边儿第三栋，老沙同志住在紧东边儿数第二栋。六月初的时候，老沙同志院儿里的玫瑰都开了，他把他的邻居老李同志喊过来
“达康同志，这些都是给你的。”
老李同志也很开心，连声道谢
“谢谢沙书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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